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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冬末的时候我就开始添置新装,一直喜欢提前换季,喜欢衣柜里生动的四季替换。
爱美是人之天性,但像我如此臭美还是比较可怕的。林说丑女多作怪。说这话时,我正专心致志的对付着一根野生的眉毛。很显然它比较留恋它的温床。我终于呲牙咧嘴的结果了它。但我马上意识到我此时的状态正符合了林对我的评价。镜子里疼的歪着嘴巴倒抽冷气的女子是有点恐怖。
庆幸的是我遇到了林。一个可以在我不化妆的时候正视我的男子。虽然他一直大呼上当,可上了贼船就那么容易下船吗?更何况,有时我还能表现一点点温柔可人的模样。他就这么一直晕晕乎乎的在船上摇荡,神志不清。
认识林第三个春天了。一直很轻松的交往着,可以24小时泡在一起,也可以一个星期不通音讯。一份牵挂谁都没有挂在嘴上。工作男女为了生活厮杀疆场,已没有太多的精力支付到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中了。这点我们达到共识,谁也没有向对方要求什么,闲则合,忙则分。
夜深人静时心里也会有些缺撼,寂寞是无数个不眠之夜累积起来的。有时也想枕着一双结实的臂弯入睡,有时也想在噩梦醒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,一个温柔的嗓音:“我在,我在......”
也在凌晨接到过林的电话:“睡了?”“哦,睡吧,乖......”
清晨醒来实在想不不起来是不是真的有这个电话,但那一夜真的无梦而过,而晨起的我眼波粼粼,像一朵刚被浇灌的鲜花,温润,娇艳。
我从没否认过这个世界有爱情存在,我也会在心情好的时候拨弄林大夫的耳垂:“喂,你爱我吗?”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我也很俗气。尽管我讨厌自己这样。“嗯,你是我的坐标。”我不知道林是否有感情失控的时候,他对我向来很有分寸,包括言谈。“坐标?”我反复沮嚼着这个词,悻悻地把目光收回到电视上。
所以,我没有过奢望,也没有过等待,这样的日子我们很满意。至少林很满意,我知道,因为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子。即使这个社会物欲横流贞操贬值,自尊还是我最需要的东西。
今天早上一声巨雷把我唬地坐到了床中间。随即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又把我弹到了地板上:“不怕,刚才在打雷。”“天哪,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吓我?你知道你的电话铃比打雷更吓着我了吗?”我惊魂未定的冲着电话喊叫。良久,电话里传来一种坚定的声音:“嫁给我!”
“啊?”我粗粗的喘了几口气,不甘心的朝窗外看看,不错,是白天了。
“我一直在乎你,没有你的消息时我告诉我自己不要逼你太紧,不要缠着你烦你,我小心翼翼的跟你相处,我怕吓跑了你。刚才打雷时我好担心你会受惊吓。虽然你的外表一直这么坚强。可我想其实我是最知道你的人。你是最脆弱最需要保护的女人。喂,你在听吗?”
“啊?!”我在听,我仔细的听着电话里每一个音节,一首小时候外婆的儿歌满脑飞舞:春天到,春天到,百花朵朵开。红花开,黄花开,蜜蜂蝴蝶都飞来。
“你看我这么不放心你,唯一的办法就是娶你!”
打开衣柜,满柜的春色扑面而来。我在想,如果里面多了男装那又是怎么样的一道风景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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